第 16 章(1 / 2)

“都不要放在心上?”离云彻一声冷笑,他似乎还是不懂阮青到底是为什么会痛,她怒视着姜肆,眼睛里因为情绪失控噙满了泪水,“哪怕是无人问津的亲王,也没人同你说过这样的话吧,因为你不管多么不受宠爱,你还是大周皇帝的儿子,是高高在上的太子,你从来不会觉得这种话有多伤人,不是吗?”

姜肆被离云彻突如其来的诘问弄得有些发懵,直到今日,他才觉得好像从新认识了这位良娣一样,从前他只当女人是牟利的工具,不会在意其他事情,但今日阮青的问题似乎点醒了她,从来没有人心甘情愿要做牺牲的棋子。

“我...”姜肆眸光一低,没再多说什么,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要如何回答阮青,从前做亲王般,虽然处处不受宠爱,但明面上朝臣也是人精,都知道不多树敌,面子上自然都是过得去的,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。

“现在你想让我做的事我也做了,我们此后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互不干扰得好。”从前离云彻只是离云彻,不记得原身的事情,只知道如果留在姜肆身边,条件会很便捷,但今日阮青的记忆是在太过沉重,沉重到让她开始思考讨好姜肆是不是唯一的选择,阮青恨他,阮青恨造成这一切的任何人。

“我知道你恨我,恨我选择了你。”姜肆说到此处,把头慢慢的抬了起来,直视着离云彻,目光从怀疑懵懂变得坚定,话语里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傲慢,缓缓道:“可若不是我,你现在可能还在凤仙楼里,日日唱歌唱到嗓子都要倒掉,这对你来说更幸福吗?”他还是不明白,自己虽说对她没有那么好,但把阮青从那魔窟里救出来的是自己,除了爱自己什么不能给她?

“你选择的从来就不是我,是国公府。”离云彻眸光凌冽,身子向姜肆那边倾斜,与他四目相对,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觉得你拯救我?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太子道路把我拴在身边罢了,你比她们都恶毒,你把我困在这偌大的芜蘅殿,让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自己的身不由己,自己的微不足道,到现在你还觉得你在拯救我吗?”

两行清泪从离云彻的脸上划过,这些话,阮青不知道在心中排演了多少遍,每天长夜难明的时候,每次被东宫里的主子丫鬟欺负的时候,每回出席宫中宴会的时候,那些从来不会喧嚣的议论声在她心里扎根发芽,吸取着她为数不多的养分,那般浓烈的恨,离云彻能够感同身受,那是一种被生活的背叛,是每次期待新生活的失望,是赵德炀刺穿她心口的那一剑,那种痛彻心扉又徘徊不去,每次想要忘记又再度想起,如同凌虐一般。

姜肆回过头,不再看她,却将嘴唇咬得死死的,他想轻描淡写地说出对她这种挑战权威的行为的审判,但是他做不到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颤抖,一字一顿地说:“今日之事,我就当从未发生过。”

离云彻坐了回去,听到这话一点也不觉得生气,因为这就是他,这才是他,他如果能够痛改前非对阮青施以援手那才不是那个冷心冷血的姜肆,她只不过是为阮青感到惋惜,所有人都当她的牺牲是理所当然,哪怕是她名义上的丈夫。

这几日姜肆果然再没找过她,不知不觉就到了宴会的日子,举办宴会那一天,是五月二十。

钟灵山内草木葳蕤,满眼过去都是不同的绿,点燃整片的山脉,山中溪水潺潺,从山顶飞泻而出,虽不抵飞流三千,但其在流丹飞阁之中也尽显其刚性之美。

山水环绕间,太政殿飞龙雕于一只耸立的汉白柱上,龙头朝向周都所在的东方扬起,眼睛均以黑曜石做成,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。台阶均是纯色花岗岩制成,周围无一点杂质,白玉栏杆上也多雕刻有各种繁复华丽的浮雕,只一眼便可显现出大周的底蕴深厚。行宫太政殿一般只做祭奠和举办大型宴会用,平常论事也是在大殿或是正殿,于是这难得一见的太政殿就更引起许多人的好奇。

各国使臣聚居在此处,黑檀木的茶几并无其他装饰,只在四边描了一根粗细适中的金线,桌上摆着各式瓜果点心,但明显今日并不一个能够放宽心吃东西的日子。

大殿之中,阵风猎猎。

姜肆一身暗红色四喜团花螺纹锦缎小袄,里面是霜白软锦配银丝暗纹长褂子,外面披着黑底金线银狐毛大氅,站在太政殿的上方城墙上,俯瞰着底下忙忙碌碌的人。

“殿下,都准备好了。”决明在姜肆身后站定,抱拳行礼。
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姜肆眯了眯眼,一丝几不可闻的肃杀之意从中流露出来,右手紧紧地抓住面前的城墙角,那种粗糙的摩擦感从他的手掌心传来,这种真实的感觉才能让他产生一丝丝安慰。

三角镶边龙旗招展,一列纵队从中间鱼贯而出,均是面色凛然,身姿挺拔,一身崭新的银色铠甲,在日光下熠熠发光,白的晃眼,给人一种敬畏之感。

大周为几国之首,幅员辽阔,军力充沛,其国主百年前称帝,到现周帝已是三代帝王,大周凌驾于其他几国之上早就引起诸多不满,大周能够在如此场合展现出如此实力,也是狠狠打了一些想要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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