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1 章(1 / 2)

寰宇殿内。

无数绯红色官服的人站立于此,屏息凝神地看着台阶上那人。

那人只是漫不经心地瞟向众人,声音低沉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辰山向来是大周围猎之地,怎么会突然出现一群山匪呢?”

“殿下,臣等去勘察过,辰山内里沟壑纵横,也许确实有什么疏忽之处未曾详探。”殿中一位年时已高的老臣解释道,话语虽柔,却直指兵部礼部做事疏忽,尚未探察仔细。

“胡言乱语,文尚书莫要再搬弄是非,那日辰山根本就没有什么山匪,分明是太子在辰山私蓄的民兵,太子定是忌恨信王殿下受了陛下宠信,才下如此狠手啊!”殿中一位身穿铠甲的臣子慷慨激昂,分明要给姜肆扣上私蓄民兵的罪过。

姜肆面色还如平常那般冷静,他已经不是那个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的四皇子了,这种场景对于他而言,再熟悉不过。

“太子,有人说你私蓄民兵,你倒是如何解释?”

那人眼神深邃,也不扮演病重之人了,只是声音略微低沉些都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压迫感。

姜肆略微偏头看向身边的姜炆,姜炆一脸严肃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回父皇,儿臣没有私蓄民兵。”姜肆沉声回道。

“只凭太子一人之言,很难做评断啊。”国公爷忽然站了出来,幽幽说道。

姜肆冷眼看着这些姜信曾经的旧臣,有几人不知道是真的为了姜信说话,有几人是已经被姜炆收买了。

“姜炆,你说说。”

那人斜身歪向一边,双眼锐利看向这个他曾经认为最懦弱的儿子,但显然,能够活着站在这里,就说明了一切。

“儿子那日本来也是和七哥一起围猎,走进树丛之时,却发现动静不对,原来竟是四哥的人,刚想说些什么,就见那些人大开杀戒,儿子拼命的跑才得以逃出生天,可七哥却...”

姜炆的演技极好,动情之处还可见几滴清澈的眼泪,让姜肆一时失神,想起那个惯会演戏的女子来。

“九皇子这话说得可蹊跷,你说你拼命地跑才逃出生天,怎么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呢,反倒是太子殿下身受重伤。”闫晖看不下去这般矫揉造作的姜炆,出言辩驳起来。

“四哥这伤,想必是与七哥比较所致。”姜炆还在睁着眼睛说谎,姜肆没有理会,双眼看向阶上那人,只见那人款款走下台阶,走到姜肆的面前,狠狠地打了一耳光。

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。

没有人再敢说些什么。

姜肆趴在殿中,没有抬头看那人的神情,任由鲜血从脸颊流向地面,绽出一朵朵艳红色的曼珠沙华。

地狱之花,据说这种花只有在冥河边才能看到。

一过冥河,便入地狱。

“姜肆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,以至于要私蓄府兵,甚至要杀害你的弟弟?”

那人疾言厉色,仿佛将这几年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。

“那只是姜炆的一面之词,当日分明是他。”姜肆还像在辩驳些什么,可身上的伤口实在疼痛难忍,没能说完。

“四哥,当年你嫁祸六哥陷害二哥一事还没有着落,现如今连我都不放过吗?”

姜炆此言一出,大殿之内更是一片窃窃私语之声。

“是啊,连陈太傅都剃度当了和尚,这罪孽是有多深重啊。”不知道是那个朝臣窃窃私语,一瞬间关于姜肆的各种言论就在大殿传开。

“不是说姜肆的妃子都死绝了吗,是报应吧。”

“这样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,如何配当大周的太子?”

姜炆,真是顶好的手段,将这几个皇子都玩弄于手掌之中。

他忽然大笑起来,腾的一下站立起身。

“你们这些庸臣,都被他给骗了,二哥和六弟的是分明是姜炆从中挑拨,这次也是他与赵德炀勾结挑拨七弟与我,再杀了七弟,嫁祸于我,桩桩件件,步步为营,现在没了赵德炀,你以为事情还会如你所想吗?”

“父皇明鉴啊,儿子哪里有如此阴暗的心思。”姜炆痛哭流涕,怒斥姜肆的胡言乱语。

“陛下,依臣之见,还是将此事交由三司会审,再做处理。”一个山羊胡的大臣上前进言,稍微缓解了一下略微这尴尬的局面。

那人十分冷淡地看着面前变得癫狂的太子,沉声问道:“你说姜炆勾结赵国,谋害信王,你有何证据?”

姜肆听闻此言,姿态略微摆正,双目狠狠地等着那人,“我没有证据。但同样的,九弟不也没有关于我的证据吗?”

此言一出,那些大臣瞬间噤若寒蝉,没有再说些什么。

毕竟姜肆说的没错。

“四哥这话说得不对,真正的证据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吗,就是那些府兵。”姜炆从暗缓缓起身,双目的欲望犹如炽热的火焰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
“对,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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